第 8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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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7 章
戚媛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什麽？哢嚓哪裏？”
黎歲咳了咳：“就, 萬惡之源。”
戚媛：……
有些荒謬，但竟覺得有理。
她猶豫著：“也不是……不行。”
見人應聲，黎歲當即點頭：“正好, 等會你就把人約出來。”
這時會客廳的人陸陸續續走出，黎歲一錯不錯將江家主和江家那些個長老都看了一遍。
這些長老都挺年輕, 不像是知道辛秘的人。
她問：“這一行人中有那種活得很久，位置還很高的嗎？”
戚媛想了想，指了那落在江家主身後的人：“那是弘叔, 歷代輔佐家主的人, 雖不是長老，地位也高。”
歷代？
黎歲看過去，只見那人修為將將化神，胡子花白，面上盡是溝壑。
站在江家主身後並不顯眼。
看起來就知道挺多的。
江家一行人洋洋灑灑離開, 戚家也各自回房，蘇依依和經明也探查回來。
幾人在角落裏聚集。
蘇依依：“江家地形覆雜，卻有一條可從後山徑直離開的路，那邊遍布的是陣法。師妹應該能解開。”
經明也遞出一張圖紙：“在南邊我，我發現一不起眼的小院，那是一整個法器，周圍守衛也森嚴, 不知曉裏面是什麽, 但必定是江家極其重要的東西。
“因為如此大型且繁覆的法器我也是第一次見。
“不過那法器我看了會，可以進去。”
黎歲接過圖紙，看不懂, 她又遞了回去。
“行，辛苦師兄師姐。”
她已經有了辦法, 她看向戚媛：“你且將江松約到房間，我們先把江松綁了。”
她隨意拿出紙筆，在紙上寫上一句話遞給蘇依依：“師姐將這字條送到江家主那邊，送到就跑，不要停留。”
她稍稍直起身：“到時候我們綁上江松去師兄說的那院子。不管院子裏的是什麽，我們一進去便將院子的東西拿了，到時候用來威脅江家。
“戚如意已經在懷疑，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，今晚我們就行動。”
經明有些猶豫：“師妹，若那院子裏的東西，很危險怎麽辦？”
黎歲神色一頓。
她下意識回頭看向晏隗，晏隗還是那副模樣，只看著她，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別的表情。
若是從前，在這等時候，她便能在他這得到一兩句回話。
許是別的她沒註意到的細節。
又或者只是一個眼神。
一些不理解，但始終堅定的眼神。
現在都沒有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：“那就只能賭一把了。”
氣氛一靜，幾人面色逐漸嚴肅。
蘇依依下意識看了眼手裏的紙條，表情由嚴肅變得變得微妙。
只見紙條上寫的是——
“想要你兒子的命根子嗎？來拿。
地點：南邊你們守得很嚴的那個院子，帶上弘叔，不能帶守衛。”
命？命根子？？
弘叔又是？
她不大明白，但很快便明白了。
因為那江松被約過來時，被自家師妹二話不說用麻袋撂了之後。
自家師妹拿著匕首抵在某個位置，聲音還非常囂張：“再動？再動就閹了你。”
她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僵硬了。
江松的身體也僵硬了，他聲音都弱了下去：“阿，阿媛？”
黎歲把匕首往前：“媛什麽媛？我是你祖宗黎歲。”
江松面色一變，當即破口而出：“黎歲？你緣何會在江家！你竟還敢來江家！你殺了我兄長，你還敢來江家！”
誰知下一秒某個位置上的冰冰涼涼又一下貼近。
“你再兇一個試試？”
“你，你你你！”他氣得面色發紅，卻又因為□□的刀不敢再說別的。
黎歲對戚媛擺擺手，戚媛猶豫了瞬還是邁步離開。
現在戚媛的身份敏感，修為也不高，被發現參與他們的事不好交代。
黎歲便讓她先走了。
戚媛走後，黎歲把麻袋掀開招呼自家師姐。
木著臉的蘇依依頓了頓，上前給人餵了那會讓人渾身無力，使不上靈力的藥。
藥力化解，靈力逐漸用不出來，江松分外憋屈：“你，你們，你們！”
黎歲沒理江松，她看向蘇依依：“師姐可以去送信了，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那院子。”
蘇依依就此離開。
她用繩子將人綁了個囫圇，再給人安上困陣和隱匿身形的陣法。
她想了想，又給江松安上隔音陣法。
給人安上隔音陣法還是頭一次見，經明疑惑著。
緊接著自家師妹便將一截繩結遞給他，而自家師妹用長長的繩子將匕首綁在劍鞘上。
然後舉起劍鞘，伸手，準備找到了某個位置。
繩子一搖一晃，匕首的刀尖便不斷摩擦著江松的……
他神色逐漸木然。
而自家師妹神色如常：“師兄盡管拖，放了隔音陣法，絕對不會有一點拖拽的聲音。”
隔音陣法……還能這麽用嗎？
他看著手裏的繩結，和繩子另一邊被困成一條的江松。
他頓了頓，回身，拖著繩子，開始走動，腳步帶著僵硬。
二人一被拖著的“長條”出現在江家的小道上，不遠處時常有守衛經過，但因為隱匿陣法和隔音陣法，守衛沒有發覺一點。
江松：……
他神色痛苦，因為被拖著，脊背傳來火辣辣的疼，但是沒有一點聲音漏出。
如此還不算，他的視線裏還有一搖晃的匕首，不斷擦過某個位置。
始作俑者正是他極其憎恨的黎歲。
她一手牽著那元一宗的替身，一手搖晃著綁著匕首的劍鞘。
面上帶著威脅，像是在說，你要是敢說一句話，我便將匕首落下。
某個位置的感知宛若實質。
他閉了閉眼，額頭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。
他們到底要去哪裏。
什麽時候才是個頭？
視線一陣迷蒙，他下意識看向四周，方一看清他便眼眸微縮。
怎麽是這？
他就要出聲，那匕首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猛地落下，他頓時噤聲。
怎麽會是這裏？這個地方，便是在江家生活十餘年也不曾來過，這可是他江家的禁地。
黎歲不知道什麽禁地，經明也不知道，他只一邊探索著周圍找到沒有機關的路，一邊帶著人往裏走。
許是這院子本身便是一法器，處處布了機關，於是便沒有別的守衛。
幾人尤其順利，一會便進了主屋。
經明看著門沈思，片刻後他才引出靈力點在某一處。
靈力在門上流轉一瞬，緩緩打開，露出了裏面漆黑的一片。
他回頭：“師妹，我們到了。”
黎歲點點頭，她率先牽著晏隗走了進去。
誰知方一進入，一道由灰色霧狀物體締結的人臉朝著她迎面而來，那一瞬，嘶吼，咒罵，尖叫仿佛就在耳邊。
這張臉也是充滿惡意的一張臉，好像屬於誰，好像由誰都不屬於。
灰色就要攀附在黎歲身上，她渾身僵硬，竟不得動彈。
緊接著好似血液都冰涼了。
這東西在攻擊她，而她沒有一點還手之力。
黎歲身後的晏隗能力暴起，魔氣驟然洶湧在他身後。
他立時上前與那灰色纏鬥著。
隨著距離的拉開，那些嘶吼咒罵盡數從黎歲耳邊褪去。
她臉色發白，不斷喘氣。
不知是緊張還是被嚇得，胸口的位置莫名有些灼熱。
事情發生突然，經明的心跳也一下加快，他急忙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。
四周一下敞亮。
這是個空空蕩蕩的屋子，裏面沒有任何東西，而空中只一團灰色，不斷變化著形狀，而晏隗正與這團灰色不斷纏鬥著。
魔氣洶湧，卻像是不受控制一樣，一會聽從晏隗的手往前，一會要脫出要去攻擊晏隗。
那其中隱隱有灰色浮現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經明喃喃出聲。
黎歲沈了神色，她目光緊緊看向那團灰色：“是惡念，那是惡念。”
江家，竟還留存了縷惡念。
這惡念難不成就是千年前下在魔族身上的？
她想起了方才與惡念的短暫接觸，呼吸逐漸急促起來。
不詳。
她再沒有別的詞可形容。
一旁突然響起經明的聲音：“師妹！師兄他！”
什麽？
她急忙去看晏隗，那些灰色竟要融進晏隗的魔氣裏。
不行！
她立時飛身而起，卻有魔氣阻攔了她。
她急急出聲：“晏隗！攔我幹什麽！”
經明想要上前，但依然被魔氣阻止。
黎歲愈發焦急，而那些魔氣竟主動將那要融入進來的惡念團團圍住。
晏隗幾乎要沈浸在那團灰色中。
他緩緩回頭，眼瞳是黑色的。
黑色，他清醒了？
這時候清醒，被惡念纏著的時候清醒……
強烈的不安從心底揚起，黎歲胡亂揮舞想要將眼前阻攔的魔氣揮去。
“晏隗！”
晏隗看向了她。
是許久不見的清明，因為惡念要進入他的魔氣裏，他短暫獲得了一絲清明。
他緊緊看著黎歲，他伸出手，想要去觸碰黎歲的臉。
“沒事，我沒事，你也會沒事。”
他這樣說。
不安愈加放大，黎歲用上了靈力將周圍的魔氣驅散。
她就要向前去抓晏隗。
在兩只手就要觸碰到時，那些惡念盡數融入魔氣中，魔氣再回到晏隗的體內。
晏隗渾身猛地抽動。
那雙帶著清明的眼眸緩緩閉上。
緊接著從半空中掉落。
空氣好似停滯了一瞬。“晏隗！”
黎歲立時往下在晏隗就要落在地上時接住了他。
她抖著手去摸晏隗的呼吸，還有，還有呼吸。
她一直提著的氣才猛地松開，她拍了拍晏隗的臉，沒有動靜。
她去牽晏隗的手，沒有回握，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不對，怎麽就這樣了？
她為什麽要來這裏？為什麽要想著賭一把？
她為什麽這麽著急，為什麽不等一等？
“是我的問題，是我判斷有誤，我應該直接綁著江松就過去威脅的，我不應該想著增加籌碼。”
經明走了過來：“師妹……你冷靜些，若只是綁了江松，江家也可以直接放棄江松，再將我們一網打盡。這籌碼遠遠不夠。
“戚家對我們產生了懷疑，時間也不容拖得更久，時間，決策，都沒有問題。”
他微微一頓，緩和了聲音：“而且師妹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”
變故太快，誰也始料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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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媛：……
有些荒謬，但竟覺得有理。
她猶豫著：“也不是……不行。”
見人應聲，黎歲當即點頭：“正好, 等會你就把人約出來。”
這時會客廳的人陸陸續續走出，黎歲一錯不錯將江家主和江家那些個長老都看了一遍。
這些長老都挺年輕, 不像是知道辛秘的人。
她問：“這一行人中有那種活得很久，位置還很高的嗎？”
戚媛想了想，指了那落在江家主身後的人：“那是弘叔, 歷代輔佐家主的人, 雖不是長老，地位也高。”
歷代？
黎歲看過去，只見那人修為將將化神，胡子花白，面上盡是溝壑。
站在江家主身後並不顯眼。
看起來就知道挺多的。
江家一行人洋洋灑灑離開, 戚家也各自回房，蘇依依和經明也探查回來。
幾人在角落裏聚集。
蘇依依：“江家地形覆雜，卻有一條可從後山徑直離開的路，那邊遍布的是陣法。師妹應該能解開。”
經明也遞出一張圖紙：“在南邊我，我發現一不起眼的小院，那是一整個法器，周圍守衛也森嚴, 不知曉裏面是什麽, 但必定是江家極其重要的東西。
“因為如此大型且繁覆的法器我也是第一次見。
“不過那法器我看了會，可以進去。”
黎歲接過圖紙，看不懂, 她又遞了回去。
“行，辛苦師兄師姐。”
她已經有了辦法, 她看向戚媛：“你且將江松約到房間，我們先把江松綁了。”
她隨意拿出紙筆，在紙上寫上一句話遞給蘇依依：“師姐將這字條送到江家主那邊，送到就跑，不要停留。”
她稍稍直起身：“到時候我們綁上江松去師兄說的那院子。不管院子裏的是什麽，我們一進去便將院子的東西拿了，到時候用來威脅江家。
“戚如意已經在懷疑，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，今晚我們就行動。”
經明有些猶豫：“師妹，若那院子裏的東西，很危險怎麽辦？”
黎歲神色一頓。
她下意識回頭看向晏隗，晏隗還是那副模樣，只看著她，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別的表情。
若是從前，在這等時候，她便能在他這得到一兩句回話。
許是別的她沒註意到的細節。
又或者只是一個眼神。
一些不理解，但始終堅定的眼神。
現在都沒有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：“那就只能賭一把了。”
氣氛一靜，幾人面色逐漸嚴肅。
蘇依依下意識看了眼手裏的紙條，表情由嚴肅變得變得微妙。
只見紙條上寫的是——
“想要你兒子的命根子嗎？來拿。
地點：南邊你們守得很嚴的那個院子，帶上弘叔，不能帶守衛。”
命？命根子？？
弘叔又是？
她不大明白，但很快便明白了。
因為那江松被約過來時，被自家師妹二話不說用麻袋撂了之後。
自家師妹拿著匕首抵在某個位置，聲音還非常囂張：“再動？再動就閹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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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松的身體也僵硬了，他聲音都弱了下去：“阿，阿媛？”
黎歲把匕首往前：“媛什麽媛？我是你祖宗黎歲。”
江松面色一變，當即破口而出：“黎歲？你緣何會在江家！你竟還敢來江家！你殺了我兄長，你還敢來江家！”
誰知下一秒某個位置上的冰冰涼涼又一下貼近。
“你再兇一個試試？”
“你，你你你！”他氣得面色發紅，卻又因為□□的刀不敢再說別的。
黎歲對戚媛擺擺手，戚媛猶豫了瞬還是邁步離開。
現在戚媛的身份敏感，修為也不高，被發現參與他們的事不好交代。
黎歲便讓她先走了。
戚媛走後，黎歲把麻袋掀開招呼自家師姐。
木著臉的蘇依依頓了頓，上前給人餵了那會讓人渾身無力，使不上靈力的藥。
藥力化解，靈力逐漸用不出來，江松分外憋屈：“你，你們，你們！”
黎歲沒理江松，她看向蘇依依：“師姐可以去送信了，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那院子。”
蘇依依就此離開。
她用繩子將人綁了個囫圇，再給人安上困陣和隱匿身形的陣法。
她想了想，又給江松安上隔音陣法。
給人安上隔音陣法還是頭一次見，經明疑惑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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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舉起劍鞘，伸手，準備找到了某個位置。
繩子一搖一晃，匕首的刀尖便不斷摩擦著江松的……
他神色逐漸木然。
而自家師妹神色如常：“師兄盡管拖，放了隔音陣法，絕對不會有一點拖拽的聲音。”
隔音陣法……還能這麽用嗎？
他看著手裏的繩結，和繩子另一邊被困成一條的江松。
他頓了頓，回身，拖著繩子，開始走動，腳步帶著僵硬。
二人一被拖著的“長條”出現在江家的小道上，不遠處時常有守衛經過，但因為隱匿陣法和隔音陣法，守衛沒有發覺一點。
江松：……
他神色痛苦，因為被拖著，脊背傳來火辣辣的疼，但是沒有一點聲音漏出。
如此還不算，他的視線裏還有一搖晃的匕首，不斷擦過某個位置。
始作俑者正是他極其憎恨的黎歲。
她一手牽著那元一宗的替身，一手搖晃著綁著匕首的劍鞘。
面上帶著威脅，像是在說，你要是敢說一句話，我便將匕首落下。
某個位置的感知宛若實質。
他閉了閉眼，額頭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。
他們到底要去哪裏。
什麽時候才是個頭？
視線一陣迷蒙，他下意識看向四周，方一看清他便眼眸微縮。
怎麽是這？
他就要出聲，那匕首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猛地落下，他頓時噤聲。
怎麽會是這裏？這個地方，便是在江家生活十餘年也不曾來過，這可是他江家的禁地。
黎歲不知道什麽禁地，經明也不知道，他只一邊探索著周圍找到沒有機關的路，一邊帶著人往裏走。
許是這院子本身便是一法器，處處布了機關，於是便沒有別的守衛。
幾人尤其順利，一會便進了主屋。
經明看著門沈思，片刻後他才引出靈力點在某一處。
靈力在門上流轉一瞬，緩緩打開，露出了裏面漆黑的一片。
他回頭：“師妹，我們到了。”
黎歲點點頭，她率先牽著晏隗走了進去。
誰知方一進入，一道由灰色霧狀物體締結的人臉朝著她迎面而來，那一瞬，嘶吼，咒罵，尖叫仿佛就在耳邊。
這張臉也是充滿惡意的一張臉，好像屬於誰，好像由誰都不屬於。
灰色就要攀附在黎歲身上，她渾身僵硬，竟不得動彈。
緊接著好似血液都冰涼了。
這東西在攻擊她，而她沒有一點還手之力。
黎歲身後的晏隗能力暴起，魔氣驟然洶湧在他身後。
他立時上前與那灰色纏鬥著。
隨著距離的拉開，那些嘶吼咒罵盡數從黎歲耳邊褪去。
她臉色發白，不斷喘氣。
不知是緊張還是被嚇得，胸口的位置莫名有些灼熱。
事情發生突然，經明的心跳也一下加快，他急忙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。
四周一下敞亮。
這是個空空蕩蕩的屋子，裏面沒有任何東西，而空中只一團灰色，不斷變化著形狀，而晏隗正與這團灰色不斷纏鬥著。
魔氣洶湧，卻像是不受控制一樣，一會聽從晏隗的手往前，一會要脫出要去攻擊晏隗。
那其中隱隱有灰色浮現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經明喃喃出聲。
黎歲沈了神色，她目光緊緊看向那團灰色：“是惡念，那是惡念。”
江家，竟還留存了縷惡念。
這惡念難不成就是千年前下在魔族身上的？
她想起了方才與惡念的短暫接觸，呼吸逐漸急促起來。
不詳。
她再沒有別的詞可形容。
一旁突然響起經明的聲音：“師妹！師兄他！”
什麽？
她急忙去看晏隗，那些灰色竟要融進晏隗的魔氣裏。
不行！
她立時飛身而起，卻有魔氣阻攔了她。
她急急出聲：“晏隗！攔我幹什麽！”
經明想要上前，但依然被魔氣阻止。
黎歲愈發焦急，而那些魔氣竟主動將那要融入進來的惡念團團圍住。
晏隗幾乎要沈浸在那團灰色中。
他緩緩回頭，眼瞳是黑色的。
黑色，他清醒了？
這時候清醒，被惡念纏著的時候清醒……
強烈的不安從心底揚起，黎歲胡亂揮舞想要將眼前阻攔的魔氣揮去。
“晏隗！”
晏隗看向了她。
是許久不見的清明，因為惡念要進入他的魔氣裏，他短暫獲得了一絲清明。
他緊緊看著黎歲，他伸出手，想要去觸碰黎歲的臉。
“沒事，我沒事，你也會沒事。”
他這樣說。
不安愈加放大，黎歲用上了靈力將周圍的魔氣驅散。
她就要向前去抓晏隗。
在兩只手就要觸碰到時，那些惡念盡數融入魔氣中，魔氣再回到晏隗的體內。
晏隗渾身猛地抽動。
那雙帶著清明的眼眸緩緩閉上。
緊接著從半空中掉落。
空氣好似停滯了一瞬。“晏隗！”
黎歲立時往下在晏隗就要落在地上時接住了他。
她抖著手去摸晏隗的呼吸，還有，還有呼吸。
她一直提著的氣才猛地松開，她拍了拍晏隗的臉，沒有動靜。
她去牽晏隗的手，沒有回握，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不對，怎麽就這樣了？
她為什麽要來這裏？為什麽要想著賭一把？
她為什麽這麽著急，為什麽不等一等？
“是我的問題，是我判斷有誤，我應該直接綁著江松就過去威脅的，我不應該想著增加籌碼。”
經明走了過來：“師妹……你冷靜些，若只是綁了江松，江家也可以直接放棄江松，再將我們一網打盡。這籌碼遠遠不夠。
“戚家對我們產生了懷疑，時間也不容拖得更久，時間，決策，都沒有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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